待人接物 通情达理(上)
发布时间:2024-12-19 01:35:03作者:华严经全文网
作者: 思顺
今天的课程是期末会讲,坐在我前面的小同修汇报说自己13岁就被妈妈送到私塾,每天读经9个小时,但是自己对这种学习生活没有什么分别,也不觉着枯燥。
听她的汇报,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。
在我和这位小同修仿佛的年龄,我的妈妈从庙里把《弟子规》、《二十四孝》、《朱子家训》、《太上感应篇》等善书带回来给我,一遍又一遍的放到我的书桌上,希望我能好好地看。书店里刚刚有卖《四书》、《五经》时,妈妈就买回来给我,十几年来只要见到就买,买过许多种版本。
妈妈把这些经书拿给我时的神情和语气几近巴结:你把这些书都背下来,法师说了,能背会50首古文,就会用文言文写文章了。
我嘴上不说什么,心里都是不屑:我又不是古人,我用文言文写文章谁看呀?
这些经书、善书就那么放在书柜里,我实在没书可看时才捡着能看明白点的翻翻。翻开《易经》,这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呀?对我来讲就是天书啊,我是实在看不懂啊。我喜欢看《红楼梦》啊,我喜欢看张爱玲的小说啊,而经书,我看不进去。
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,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泪流满面。
我羡慕这位小同修,她肯听妈妈的话,从小能够接受这么好的教育。我为什么没有这个福报?圣贤的教诲近在咫尺,可却我视而不见。
2011年11月13日,是跟随恩师修学一周年的日子,我本想在那一天给恩师交一份修学汇报。也希望能够像其他同修一样,能有一些成绩汇报出来,我努力地想,自己通过这一年的修学,有哪些成长,有什么进步?可是很惭愧,我找不到什么,不只是没有什么进步,反而是感觉自己习气越来越重,毛病越来越多,我整个人已经七扭八歪的面目全非。那天听到郭德纲说相声,说一个人的脸,就像一个烤熟的红薯掉到地上,又被踩了一脚,没个形状了,我感觉那就是在说我。
半个多月前,我在网上找了一个发网络稿的公司,希望他们能够帮我在门户网站发几篇新闻稿。前一天晚上我就把稿子发给对方公司,对方公司负责人回复说没有任何问题,保证第二天发出。第二天早上九点多,接到这位负责人的电话,他说话很急,大致的意思就是今天不能帮我发稿子了,他老婆正在医院,就要准备剖腹产了,还不停道歉说本来预产期在下周的……我说你们公司没有其他的员工吗?他说就他们夫妻两个人。
我当时体会到了头大的感觉,这怎么办呀!我该怎么交代啊!今天发不出,明天就不是新闻了……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对着手机说了下面的话:“你老婆上午生完孩子,下午你能帮我发吗?”他一边道歉,一边说可以,就挂断了电话。我的大脑有几秒钟空白,一个词跟着冒出来:剖腹产。马上拿起手机,发出了下面的短信:稿子我找别人发,你别着急,就在医院陪着你太太。很抱歉,我刚才急晕了。
第二天早上,就在半梦半醒的意识朦胧的时候,我的眼泪倾泻下来,稍微清醒时,极力的忍住不发出声音。胸腔里好像有一股很强烈的气流,要从喉咙里涌出来,冲击得咽喉非常难过,还从来没有这种体验。我坐起来,让自己清醒,可那眼泪一直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。
我确实被自己的真面目吓倒了。
昨天接到那个电话,我的第一念、第二念、第三念……全部是自私自利:“我”该怎么办?“我”怎么交代?满脑子都是这个“我”。至于一个女人,面临一生中最关口的时刻,还是剖腹产,我不能袒护自己,那一刻,对我没有任何意义。剖腹产这个词,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大脑。更可怕的是,我竟然无耻的要求这个丈夫,在太太最需要他的时候,帮我干活,让“我”能够有个交代。
这种浸透到骨髓里的自私自利,以一种最狰狞的面目,尽情的表演,我在不知第多少念的时候,才发现了它。
原来总觉着自己还行,在人群中还不算坏人吧,如果我真的这么和别人说,基本上也是出于一种谦虚,其实私下里我一向认为自己挺好的。可是当我发现了真正的这么丑陋的自己的时候,确实是有些害怕了。
我对别人的漠视!对生命的严重的不尊重!我的群魔乱舞般的自私!
我就是会从小悦悦身边走开的那些路人!
这么自私的心,怎么会感化来福报?我知道自己十几年来,对近在咫尺的经典视而不见的原因了。
这就是跟随恩师修学一年多以后的我,我很惭愧,愧对自己坐着的这个座位。当同修们汇报自己的修学体会时,听到别人都有进步、有成长,我无地自容。
前一段时间,工作挺忙的,我一直没有能够静下心来,去写这个呈给恩师的修学汇报。今天回到家里,我燃上一支香,让自己平静一下。
“发稿门”中,我的那种嚣张的表演是偶然吗?我越来越清醒的知道,不是的!自私自利,其实每天都在我的身、语、意中上演。
在我们小区门口,有一个和我妈妈年龄相仿的阿姨,每天骑着三轮车带几样菜过来卖。那天买胡萝卜的时候,我把那一小堆的胡萝卜中,看着顺眼的都挑到袋子里,剩下的都是歪七扭八的“人参”。可能是剩下的实在“不像样”,我突然意识到,我自己在干嘛?这位阿姨,头发花白的站在我面前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我把“好的”胡萝卜都挑走了,剩下的卖给谁呀?让阿姨在冷风中站多久才能卖完啊?我一边把挑好的胡萝卜倒回去,一边自言自语:我真是太自私了。为了惩罚自己,把那些歪七扭八的“人参”装起来都买了回来。那天以后的几天,每次我去阿姨那买菜,都把“最不好”的菜买回来。可是没有几天,阿姨怎么也不肯卖给我那些“人参”了,她老人家抢过我的袋子,一直捡“好的”,把我挑的都拿出来,口里还念念有词:这些菜不卖给你,我自己留着吃。
恩师在今天会讲开始时教诲:当我们改变了自己的心的时候,我们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我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,也就改变了别人的命运,因为我们和别人本是一体的。
我反省,多年来,我不都是这样吗?无论买什么东西,都挑“最好的”,把“不好的”留给别人,我甚至从来没有自觉这有什么不对。可是一旦我升起了哪怕就这么可怜的一点点忏悔心、改过心,看啊,阿姨这温暖的回馈。
我们每个人,其实时时刻刻都可以生活在天堂里,生活在极乐世界中,只要我们有一颗天堂里的心,极乐世界的心。
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,我正是没有这颗心:佛家叫大悲心;儒家叫仁爱心;道家叫清净心。
我就像一个千万年来都没有打扫过的房间,里面的灰尘、垃圾满是的。我久居这恶臭、脏乱的环境中,也不知其臭了,我的身、语、意发出来的就只能是自私自利了。
看清了自己,害怕是不必的,消沉更不应该,我得拿起扫把打扫了。这习染,历经多生多劫;这污垢,可能非常难以清扫。幸运的是,今生得遇恩师教授,我应该能够找到最方便的、最捷径的修理自己的习气的方法。
写到这里,我燃起了第二支香。
让我想想,我该从哪里动手打扫我的房间呢?这么自私的心,它的源头在哪里?
恩师在教授《孝经》时教诲:看看自己对生命中最大的恩人,自己的父母的爱敬有几分,这里是最欺骗不了自己的,也是我们修行开始的地方。
那么我,对我自己的亲生父母,有爱敬之心吗?我爱他们吗?我敬他们吗?
我的爸爸在我的心中是个什么形象?常常有个词会不自觉的冒出来:窝囊。
我的爸爸,也在大学里教了一辈子书,却连个教授都不是就退休了。小的时候,学校里分房子,爸爸也不知道去送个礼什么的,分给我们家的房子一定是阴面的……爸爸从不愿意和别人争什么,学校里分什么东西,拿回来的基本上是最“不好的”,我却认为这是因为爸爸窝囊。爸爸退休后,每天都在看书,翻看大量的资料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,我在心里还笑爸爸:您这是要考研吗?您还能研究出什么名堂啊?
我在心里这样的评价爸爸,我对爸爸哪还有敬啊。现在我就想想,我的爸爸,什么地方是让我非常尊敬的?
8岁以前,我们一直和爷爷、奶奶住在一起,在我的记忆中,我的爸爸不要说和爷爷、奶奶吵架,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不高兴好像都没有。那个时候没什么钱,可只要爷爷、奶奶喜欢吃的东西,我记得,爸爸总是浩浩荡荡地买来,不是一点点哦,是一大包两大包的。我爷爷爱喝点小酒,喜欢吃兔子脑袋,(我到现在也没问过爸爸,小时候给爷爷买的那些兔子脑袋,是在哪里淘来的,因为就算是现在,物质极大丰富,想买兔子脑袋也不容易吧。)我爸爸每到冬天都买好多,得煮一大锅,然后冻起来,每次吃饭给爷爷、奶奶拿出来一个,爸爸只给我们吃点脑子,说小孩吃脑子聪明,其他的不许吃。我小时候,只能和堂弟、堂妹一起坐在小桌子上吃饭,不能和大人们一起吃。后来我们离开爷爷、奶奶家,到学校分的房子住,我记得桃子刚下来的时候是很贵的,我们肯定不舍得那个时候买来吃。回家看爷爷、奶奶的时候,爸爸买了一大袋子桃子,闻着桃子的香甜味我很想吃一个,好像怎么要都没有吃到,爸爸说爷爷、奶奶先吃,小孩才可以吃。爸爸从来嘱咐我:要和爷爷、奶奶亲,爷爷、奶奶从小把你带大,要亲他们。
以前,我从来没有意识到,我的爸爸有什么了不起,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些,现在和恩师学习《孝经》才明白,我的爸爸,我本该仰视。在孝的这个至德要道上面,我和爸爸差得不止天上地下。
我的妈妈呢?我心里怎么评价妈妈?我的这个妈呀,太唠叨,什么事都管;节俭是好事,可别太过呀,我曾经对妈妈说:您就是葛朗台中国版。
现在有谁还补袜子穿吗?有谁穿坏了拖鞋还要自己换双鞋底继续穿吗?有谁把包装盒子撕下来写字吗?有谁穿的内衣都洗得像渔网一样吗?就是拿着几千元退休金的我的妈妈。几乎给妈妈买任何东西都很少不被教训的:别乱花钱了,我有多少福报够你们这么帮着我烧啊?接下来不念叨半个小时是不会下课的,所以我每次给妈妈买东西,拿出来时都心惊肉跳的。入冬前,给爸爸买了套非常柔软的棉袄、棉裤和棉鞋。真想给妈妈也买一套,几年都没给妈妈买过什么衣服了,妈妈现在穿的是羽绒棉裤,自己在市场里做的,摸着是有些硬的。去年我给妈妈买了套羽绒棉袄裤,非常柔软的,妈妈转手送给舅妈了。今年挣扎一番还是买了,因为实在想让妈妈穿得舒服点,给妈妈送去,胆战心惊的。只有先发制人了:“您不要老是教训我,您也体谅体谅做女儿的心。”妈妈刚要开训就生生地把那套我背得滚瓜烂熟的词憋回去了,然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也试试,看那样也挺喜欢的,只是到现在好像也没穿过,想起来心寒。给妈妈买了一双棉鞋,还不得不打妄语,说是别人送给妈妈的,自己说完也很委屈,就哭了。
我说我妈妈是中国版葛朗台过分吗?